【姐夫】｜17.柯俞初

  公园中心的望山湖边，湖边绑着一些款式落伍陈旧的游船，因为一直亏损，公园里的工作人员很少，原来的售票亭已经荒废。柯俞初找了一会儿，才在另一侧湖边的小屋里找到了一个正在看电视的老大爷。
  买好票，柯俞初和顾嫣坐在了破旧狭窄的游船上，两人慢慢地踩着脚踏前行。柯俞初看着湖边比回忆里破败不少的风景，怀念地说：
  “小时候，我妈妈经常带我来这里玩。那时候爸爸每天都很忙不回家，妈妈经常郁郁寡欢。但只要我说想来这里划船，她就会开心起来。”
  顾嫣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只好默默地倾听。
  好在柯俞初也不需要她有什么反应，继续说着自己的故事，“小时候一直不知道我妈妈为什么不开心，直到长大了我才知道是因为我爸爸的花心滥情。但那个时候我妈妈的抑郁症已经很严重了。”
  “她经常不认得我也不认得我爸爸，那个时候细心照顾我的人，只有我的住家教师姐姐了。她比我大8岁，美丽温柔亲切，像小时候的我妈妈。
  情窦初开的我深深地爱上了她，那时候我天真地想，假如我娶了她做妻子，一定不要让她重复我妈妈的悲剧。”
  柯俞初的脸上充满了怀念，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清透湛蓝的眼睛里满是悲愤。
  “可是那个女人，她爬上了我爸爸的床，做了他的不计其数的情妇之一。我亲眼看着她和我爸爸在我妈妈的床上，像两条畜牲一样苟合。那天之后，我妈妈就服用了安眠药自杀，而不久后，那个放荡的女人取代我妈妈，成为了新的柯太太。”
  骤然听到了这么一桩豪门爱恨，顾嫣愣住了，她不明白柯俞初为什么要跟她说这种隐秘的隐私。而且她很想问，那为什么柯俞初现在要这么花心滥情。
  似乎是从顾嫣的眼睛里读懂了她的疑问，柯俞初回答：“那些女人因为我的身份财富而喜欢我，跟那个女人一样放荡，我为什么不能玩弄她们。是她们自愿攀龙附凤的。你不一样，你对我不假辞色，没见过脾气像你这么臭的女孩子。我相信你不是心机深重的女人。”
  不，她是。
  顾嫣在心里默默回答。前一秒听他讲自己悲惨的回忆时，心里还同情他。可现在听他讲这么一番话，只想收起自己泛滥的同情心。
  她想起那些被他甩了后奔溃受伤的女孩子。
  他母亲的悲惨遭遇，他父亲和继母的错不应该由那些女孩子来买单。
  童年的创伤不是他再去伤害别人的理由。
  她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突然被柯俞初打断：“小心，水里有蛇。”她一惊，顺着柯俞初的视线看过去，一只长约一米，花纹五彩斑斓的大蛇在他们的船边游走着。
  顾嫣心里害怕，蛇！她从小最怕蛇这种的爬行动物了！
  那种令人窒息的阴冷的眼神，尖锐的毒牙，色彩斑斓的危险花纹！
  惊慌之下，她什么都忘了，一下子扑到旁边柯俞初的怀里，深深地埋着头什么也不敢看。
  温香软玉扑进怀里，柯俞初心神一荡，一股熟悉的燥热往腹下直去，只是看着旁边阴冷盯着他们的蛇瞳，现在这情形什么也做不了。
  而岸边，坐在长椅上一直默默观察他们的江瑀看到这一幕却紧紧地捏紧了手心。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柯俞初总算赶跑了那条蛇。顾嫣再没有泛舟湖上的心思，催着他要往岸上去。柯俞初也知道刚才的气氛全都散了，只好带着她回到岸上。
  可之后的晚饭，不知道为什么，柯俞初觉得顾嫣对他比之前更冷淡了。无论他怎么逗她，她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
  晚饭后，柯俞初提出要送她回去，可顾嫣不想被他知道自己的住处，果断拒绝了。只催着他把照片删掉。柯俞初也是有脾气，一再讨好都被冷淡拒绝，他心头的火气也涌了上来。当着顾嫣的面把照片删掉后，就坐上车子扬长而去。
  顾嫣看着远去的车影不觉失落，反倒觉得无比轻松。
  她原本想攻略柯俞初，可是深入了解后她真的不喜欢这个男人，所以只好保持距离。
  回家的路上遇到了大堵车，等顾嫣到家时已经是深夜11点了。
  她堵车，一直紧紧跟着她的江瑀也堵着。
  顾嫣另外找的这个小区有点鱼龙混杂，门禁很松。江瑀有点不放心就跟着她进了小区，等看到了少女进了电梯，他才安心。
  他走到可以看得到顾嫣家窗户的地方默默站定，想着最后看一眼灯亮起就离开。
  管家曾经跟他说过顾嫣现在住的位置，虽然当时他听的时候看似漫不经心，其实心里牢牢地记住了地址。
  江瑀抬头望去，却看到顾嫣家客厅的灯反反复复地亮起又灭掉，好像有两人在争执着要不要打开灯，随后又彻底灭掉。
  或许别人看到这种异常只会以为房间主人在玩闹，可是江瑀心里一沉，一股莫名的危机感促使着他向楼上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