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楼上福尔摩斯！】
  ……
  翻看评论的可爱多女士受到会心暴击！
  每次一想起自己的年龄就想死
  。
  照理说她还处在大好年华里，
  偏偏姜沐小她五岁半，愣是让这段寻常的感情，生出了一种“我生君未生”的悲凉感。
  孟可青自幼憧憬的异性，都是成熟宠溺的大哥哥类型，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栽在一个小屁孩手里。
  但是她并不打算退缩。
  就算只能活三天，也想和姜沐溺在一起。这个信念让她拥有披荆斩棘的勇气。
  当然，基础是她清楚自己有足够的实力。
  只要有一个清晰的目标，就足够了，不论是事业还是爱情。
  生活是自己的，不相干的人的想法就不必考虑了。
  她关掉了微博，不再看网友的争执，翻出近期整理的素材，开始画存稿。
  已经入了深秋，姜老爷子的新家政工至今没出现。
  白吃白喝不符合他的作风，于是他坚持要求孟可青给出薪资要求。
  孟可青真的不想要报酬，就是不算版权收入，她每个月的连载收入也有三万多。
  每天买菜不过小几十块钱，一锅菜一个人吃不完，分一半给他也没什么损失。
  况且家里有电器家用之类出毛病，还能让这个“万事通”老头帮忙修理。
  这是她最满意的邻里关系了。
  但这坏老头倔得不行，硬要她收钱，否则小排骨都别想进门。
  无奈，孟可青提出了一个月一千的薪资要求。
  老爷子不领情，
  “我之前那个不靠谱的家政工，月薪是七千。”
  孟可青解释：
  “家政工是住家照顾你，我只是供餐，一千绰绰有余了。”
  两人讨价还价，最后各退一步，敲定了三千五的折中价。
  老爷子支付薪水的方式让孟可青有点紧张一一他要了她的工资卡号，然后联系财务部门，每个月3号按时发放薪资。
  跟她在天怡的时候差不多，就差给她交五金了。
  这老头来头似乎还真不小，孟可青猜想。
  “你究竟画了些什么玩意？”
  孟可青傍晚送鱼香肉丝去的时候，老头似乎对她的作品产生了兴趣，凶巴巴问她：“你家里连半张草稿都没有。”
  “现在都流行数位板绘图。”孟可青本想从手机里找到漫画给他看，又担心他有老花眼，于是回家取了《化蝶》的全套出版漫画给他看。
  有一点，必须表扬一下这个坏老头：对于他认为值得重视的事情，老头的态度，会郑重得让人感觉自己很受到他的重视与尊重。
  就像此刻，老头双手接过她的漫画合集，昂首阔步走去书房，把书小心摆在书桌上。
  他动作细致的翻开最后一页，算了一下三本总共的页码，才回到客厅，郑重的告诉孟可青：“预计三天内看完，我会把观后感写给你。”
  这让他跟其他年长的前辈不一样，甚至是孟可青的父母。
  虽然赚了不少钱，但父母一直认为漫画是小孩子看的东西。
  就连爸爸也只随便翻看了几页，就乐呵呵自嘲“跟不上时代了，看不懂小年轻看的东西”。
  所以，老头提前一天看完漫画，一本正经跟她谈论这本漫画揭示的一些社会现状，以及应对和展望时，孟可青有一种被认同、被理解的兴奋感。
  虽然不想承认，但她心里确实有这样一个念头一一“如果他是我爷爷就好了。”
  “你跟现在的一些小姑娘不太一样
  。”
  老头说：“现在的姑娘喜欢帅哥，
  娘们兮兮的那种男人。”
  “那叫秀气。”关于审美，孟可青跟他有不同的看法：“男生也可以长得漂亮，这不能算娘。”
  “哼。”老头一脸不屑道：“那你大概会喜欢我孙子那种，对，现在的姑娘都喜欢那种，好在这不是五十年前，不然我还担心姜家讨不着孙媳妇。”
  “五十年前的审美，难道跟现在不一样？”孟可青好奇：“看您这派头，儿孙应该也挺男子气概的呀？”
  老头深吸一口气，惋惜道：“我前妻很美，给我生了个英俊的儿子，然后我儿子也找了个特别漂亮的女人，最后给我生了个带上假发能去演嫦娥的孙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孟可青被这形象无比的形容逗喷了：“您孙子很像女生吗？哈哈哈哈哈！看您样子可看不出来！”
  “何止是像？”老头开启了黑孙子模式：“在他上小学之前，我只能在他脱裤子尿尿的时候，确定他的性别。
  孟可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您别这么说呀！男生长得漂亮是好事，性格爷们儿就行了。”
  老头一撇嘴：“性格？哼，我倒是想把他训练得爷们儿点，可他妈妈宝贝着，摔个跟头都三天不许我碰他。”
  孟可青有些狐疑：“我觉着您看起来是挺不靠谱的，训练什么？非得让小孩摔跟头呀？”
  “一些寻常的技能。”老头回忆道：“记得有一次，我带他去野外捕猎，那时他大概满十岁了。”
  “我们爷孙俩花了一个半小时布置陷阱，又花了近一个小时，把猎物驱赶到陷阱范围内……”
  “就在我用眼神示意他立即触发陷阱的时候，我孙子转头看着我，用这种语气对我说：‘那好像是只坡鹿。’”
  “我急得差点心肌梗塞，小声告诉他：‘你可以等抓到后，再讨论它是什么！’”
  “但我孙子还是用这种语气告诉我：
  ‘一级保护动物，爷爷，我还没成年，但你可能要负刑事责任’。”
  “然后猎物悠哉悠哉地离开了。”
  老头讲完了，孟可青已经笑得肚子疼了，他学孙子小大人一样说话的语气特别爆笑！
  “没毛病啊，我十岁的时候根本不认识什么保护动物。”孟可青说：“您孙子好像是个挺理智的人。”
  “男人就该果决一点。”老人严肃道：“事到临头，还瞻前顾后，像什么男人？”
  与此同时，老头远在德国的孙子正在瞻前顾后。
  姜太太忽然带着老朋友来德国游玩。
  她的老朋友是丈夫事业上的战略合作伙伴，老朋友还把自己的女儿带了出来，这也是姜太太的意思。
  原本，两位贵妇带着各自的孩子，坐在餐厅贵宾区同一张桌子上用餐。
  但不久后，两位夫人心有灵犀地起身，据说是去散步开胃了。
  于是，餐桌旁只留下姜沐，和一个面色微红的十九岁少女。
  可以说很刻意了，姜沐已经严重怀疑妈妈知道了自己的恋情，只是不方便当着她朋友的面争论，于是只能暂时保持沉默。
  大概经历了半个世纪的沉默。
  直到服务生走过来，用一口德语导致女孩一脸茫然，姜沐抬头，充当了一下“同声传译”。
  “你德语怎么这么厉害？”女孩是真心佩服。
  但对于德国奶奶带大的姜沐而言，这话题不太好延续。
  女孩似乎把这开场白当成了突破口，准备开始喋喋不休地搭讪。
  姜沐瞻前顾后了一段时间，余光发现“散步”的妈妈和阿姨走远后，才起身，说了句“抱歉”，转身走去餐厅环形露台，举着手机假装处理公事去了。
  第71章
  两位贵妇打算在赌场徘徊片刻再回去。
  不久后，姜太太特意路过餐厅东边入口，想看看两个孩子进展如何，却只瞧见汪太太的女儿独自坐在餐桌旁。
  姜太太脸色一变，却仍旧保持镇定，拍了拍汪太太手背，示意她陪自己回座。
  “泠月，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里坐着？”姜太太不疾不徐坐到女孩身边的空位上，慈爱地询问。
  “姜沐说去打个电话，要处理紧急公务。”女孩瞧见妈妈和阿姨回来了，总算找到人说话了，于是笑眯眯地提醒：“阿姨，您尝尝这里的鱼子酱，口味很特别。”
  “噢？我尝尝。”姜太太心不在焉地拿起餐叉，目光却警觉地在餐厅个个角落逡巡，终于在玻璃门外的露台，看见了儿子的背影。
  汪太太很快也看见了，为避免尴尬，她赶紧笑呵呵地扯闲话。
  三人聊了十多分钟，姜沐的“紧急公务”还没处理完。
  姜太太余光一直在露台的方向，杀气腾腾的目光几乎要在儿子后背上戮上一个洞。
  看他死活不打算回来，姜太太脸上的笑都快挂不住了，拿起餐巾擦了下嘴角，抿嘴笑道：“我去看看这小子搞什么鬼。”
  “哎一一”汪太太怕姜沐对女儿的印象不好，急忙按住姜太太手臂，劝道：“急什么？慢慢儿吃嘛，我看沐沐是害羞了，毕竟他也有些年头没见泠月了。”
  “爷们家害哪门子羞？”姜太太一脸怒其不争。
  汪太太依旧满面笑意，转头吩咐女儿：“泠月，过去问问你小姜哥哥遇上什么麻烦了。”
  女孩脸色泛红，却并没有拒绝，点了下脑袋，乖乖起身走出去。
  酒店自动门在身后关上，户外的冷空气让人精神一振。
  环形露台自二楼最西端延伸至最东，广阔的走道上，只寥寥站着三五对情侣，和一只单身狗姜沐。
  汪泠月深吸一口气，让心跳先缓和下来，在心里想好搭讪的话语，才迈步走过去。
  “那个……”汪泠月到底还是个小姑娘，再怎么想表现得大方得体，嗓音还是有一些发抖：“你还在忙吗？”